无数的光影在周身跳跃狂舞,少年于朦胧中睁开眼
喧闹,嘈杂,欢声笑语,少年环顾四周,看向自己稚嫩的双手,眼中写满生涩与迟疑。霎时,他回首望去,三道身影,打消了他的万千顾虑,“那是父母,那是妹妹”,他反复在心中默念,同时也彻底回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一滴泪于他的眼角划过,他喃喃道:“一次就好。”如此虔诚,令人生畏。
身后的女孩向他跑来,少年迅速拂去泪水,熟练的挽起女孩的手,向她微笑以打消少女的忧虑。兄妹一同走在这段拥挤的集市小径间,哼着母亲曾为他们唱的摇篮曲,“唯有汝爱,完美无瑕”,悠扬的曲调抚平少年的内心。
兄妹坐在车上,少女将头倚靠在哥哥的肩上。少年的手指轻轻拂过妹妹的乌黑长发,虽已难掩脸上的倦意,但他却不愿闭上眼睛,生怕这份安宁离他远去。他出神地盯着窗外,太阳已从头顶跃落,缓缓地向西边的山头坠去。
轿车停在空旷的草坪上。少年恍惚,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家,他回家了。通明的别墅中闪现着一家忙碌的身影,少年和妹妹在家里各处悬挂彩灯,父母则在厨房中忙碌,准备除夕晚宴。安详而平和。
明月散发着苍凉的白光,缓缓跃升,没入云翳之中,分外妖异。
一家四口团聚于桌旁,伴着温馨的烛光,共度美好的除夕夜,少年少女在院落奔跑嬉闹的身影在烟花的照耀下格外柔美,他们肆意享受着节日的盛大欢愉,在爆竹声中迎接新年的到来,几日后,他们还将启程前往南方小岛,在雪白的沙滩边留下足迹。
本该如此
但是
皎白的月透过云层,透过玻璃将月光铺入少年的眼中。他出神的盯着妖艳的月,耳畔仿佛充斥着月的低语,四种运算符号在他的思维之海中旋转,奔腾。他伴着符号旋转,痛苦嘶吼,少年的父母闻声赶来,盯着满地混乱,他们向少年靠近,少年本欲挥手阻止,但眼中短剑般的符号骤然闪现,猩红,只有一片猩红,染尽少年的眼。
血泊中的少年站起身,摇晃着向门外走去,抱着肉块,去找他在此间仅剩的亲人,他赤脚走进积雪的庭院,他欲呼唤背对他的少女,但异象堵住了他的喉咙,呆立不前。
月华似水,少女静立,她的乌黑长发变得银白,棕眸化为金黄,月光在少女的异变下化为实体,在院落里汹涌。少女缓缓步入月河中,月浪盖过她的腰肢,长发在月华中漂流。少年回过神来,大声呼喊,想要阻止她。少女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少年,无神的金眸只余冰冷,宛若神明。“新年快乐,哥哥。”随即月华狂暴,淹没少女的头顶。云雾再次将皓月遮盖,咆哮着的月海瞬间溃逃,涌入八方。
院落回归沉寂,只余少年一人,在万家烟火中,静立不语。
朦胧闪过,少年睁开眼,一滴泪从眼角划过,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长有龙角的男子,手中还拿着一盘饺子。“又做梦了?”龙角男子问道。少年坐起身,擦去眼边的泪珠,笑了笑说:“没有,睡太熟了。”“总之,新年快乐,来吃点饺子吧。”龙角男子闪身离开房间,月光洒入地面,柔和,凛冽。少年起身走到门外,自言道:“会找到的对吧?”
“唯有汝爱,完美无瑕,唯汝倾心,将话传达”少年与远方的少女一同哼唱,却无法被彼此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