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往事:雪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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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 SCP基金会

“你够资格吗?”站点主管最后一次把提交的文件甩飞。

“也许你应该考虑下,这并没有多少损失。”凌成华拉过一旁的的椅子坐下,弯腰整理地下散落的纸张。“这毕竟是你第十三次扔我的提案了,而你根本没有认真看过几次…”

放屁,没什么考虑的,你已经抽掉了基金会存在的第一基石——我们是来隐藏异常的!控制、收容、保护,你把哪个词条放在心里了,看在眼里了?!你这种人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趁早滚蛋吧!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这无异于让所有人活在一个虚拟的世…”

“基金会就不该招你这个东西!”

“打住吧,主管,这样讨论真的没有意义,大家都在看着呢…”

“我呸,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出去!”

凌成华看着主管红热的脸颊,安静的笑了。他已经整理完了在地上的文件,他把他们装进档案袋里,随后目光扫过了所有与会者。
“我他妈算是什么?现在我们维护这个虚伪的世界在所有人眼中是真实美好的,但他隐藏着无处不在的杀机,走错一步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哪一次收容不是用人命换来的?”

这一次凌成华说完话后主管很安静,因为凌成华的拳头刚刚砸过了他的上颚,门牙的断裂声清脆又响亮。黄白色的流星带着鲜红的尾翼飞到了桌子和地上。
后者没有关心主管倒在地上的样子,而是反手把办公区这个小小的会议室的门锁住了。
有人去站起来大声质问凌成华,有人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主管,有人摇着头按响了会议室里的防火警报。不等他们下一步行动,所有人的话语都被扼杀在了喉咙里…冰水般的死寂。

凌成华拿起了座椅的靠枕,从内怀拔出了手枪。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没关系的,都一样…都没用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在座的各位说的。他们面如死灰的看着凌成华手中的死神,看着拿着它的凌成华慢慢坐下。

“一切都可以好好说,不是吗?我说,华,你在听吗?”

他盯着手中黑色泛光的死亡,喃喃道。

“面对孩童最渴望的玩具,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你是怎样的?”他眯着眼拂过枪身,将靠枕垫在枪口,对准了在座的六个人。“如果他有了反抗的能力时,你夺走了他的玩具,他会怎样?”

凌成华的目光从枪身转而锁定到了这六个人身上,最后一句话是在闷响中对自己说的。

“为了我们的自由与希望,我选择,不择手段。”

他扔下了早就准备好的离职报告和精神评估,当着人事那群人的面吞下了记忆清除的药片,甩了同事的手,浑浑噩噩走出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想起了一句话。

“现在,我们不是婊子养的了。”


他抬头就看见了灿烂的阳光,万般景象冲入眼眸,这是生命的律动,自由的歌声。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他想光着脚跑在大街上,高举双手宣布自己的上帝死了。射精般的快感充满凌成华的身体,他在街上发抖的大笑。


“啊!我的太阳!”

“主序星…恒星元素检测…行星排列…粒子序列…”屏幕上的字体跳动着。

“有些东西总是应该面对的,不是吗?”佟羽看着这个瘫倒在座椅上亲吻着胸前的十字架项链的男人,用不太流利的法语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埃尔森博士,相比那些致命的…”他仔细的搜索这个词,“把戏?相比那些致命的把戏来说,我们应该接受这个使命。”

“为什么之前要抛弃欧洲分部单独行动?为什么抛弃了这个项目?”

佟羽摇了摇头,看向了不远处叼着烟卷倒咖啡的凌成华,对埃尔森说:“都是虚张声势罢了,博士,这也是把你调到中国分部的原因之一…博士…在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只干,别多想。”

“佟,我不傻,熵之钟的启动是有条件的,这大概也就是你们把我像赠品一样运来的原因。”

凌成华放下了手中的操作屏幕,字体闪烁的光亮照在他脸上一闪一闪,他抬起头向这边看了看,对着佟羽笑着摇了摇头,佟羽尴尬的解释道:“这个计划需要您,博士……我们用到的熵之钟只是起点。”





【“乐土Elysian”计划】

“乐土”计划是于19██年由混沌分裂者当时的领导层“德尔塔”提出,其目的是建立一个人类与异常共存的世界,其目的中包含人均绝对平等与当时实力的预估错误使其成为流水账中的一个笑话。
在20世纪其他异常组织多次对混沌分裂者的疯狂报复与打击使当时的领导层做了一个几乎玩笑的计划。之后“德尔塔”体制的覆灭也与其有直接原因。
可以说,“乐土”计划是混沌分裂者在生存危急时提出的一个乌托邦式的美好未来,尽管它虚无般的唯心主义无法征服大多数组织内的成员,但是其影响性延续至今,其计划的许多基础建设与前提准备为混沌分裂者的全球化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乐土”计划的主要内容为解放全体异常,建立新秩序,使异常认知范围扩概至全世界,使“异常”不再成为“异常”。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混沌分裂者在幼年时蹒跚的并不成熟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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